这一世过得太苦,还死得太惨,老神仙说让她再活一次,可谁知这世上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一家四口住杀猪棚,前路渺茫没希望。生活艰难,还雪上加霜。
江敬雪欲哭无泪!什么?没嫁人要交税?家里还有那个钱?得赶紧把自己嫁出去!村头胡家小子就不错啊。
江敬雪直接就堵了门,“喂,既然你娶不着,我也嫁不出去,咱们搭伙过日子吧?看你剑眉星目,本姑娘也算是清秀可人,都不吃亏。”
胡家小子轻飘飘看她一眼,“嫁我可以,但是你识字吗?”
江敬雪,“……你这是在为难我。”
碰上个如意郎,一拍即合,夫妻齐心种好田,锦绣风光满田园,种了个坏瓜,却得了个好果,家徒四壁到大宅林立,发家致富,羡煞旁人。
花开时节,想见你
“娘,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家人愿意出一百两银子呢,好家伙,咱们家一年到头所有的出息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来两,雪丫头能值这个价,那是她的福气。”
上房里,一名中年妇人压着声音在说话,在她面前,一名老妇只顾着纳鞋底,看那样子像是没有在听她说。
自己口水都快说干了,面前的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李氏也着急了,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娘,您到底听没听见啊?一百两银子呢,除开给承家娶媳妇儿要用的,剩下的还能供承业念好些年书呢,娘,咱们江家要想有头有脸,只能是靠着承业,如今家里就这个样子,要是拿了这笔钱,就能继续供承业念书,可要是没这笔钱,承业上不起学,以后还怎么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啊?”
儿媳妇声音大了些,张氏也着急了,瞪了她一眼,“你再给我嚷嚷,有本事你就到院子里嚷嚷,看他们能不能听见。”
“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一百两银子是不少,可这事儿不好啊,像你说的,那刘家要把雪丫头弄过去当妾,刘老头都多大年纪了,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咱们家雪丫头才十几岁呢,这事儿不光彩,说出去还怎么见人?”
李氏不以为然,“这个有什么的啊?咱们乡下丫头,家里要有家底的,许个好人家,可咱们家就这样,也没那么大本事给雪丫头找多好的人家,去年敏丫头嫁人不也是随便选的吗?过了这年岁,再不嫁人,难不成家里拿银子出来扔啊?一年三两银子呢。”
“如今有条好路摆在面前,不用花钱,还能赚钱,娘,您犹豫什么啊?”
张氏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她当然知道大儿媳说的是对的,这笔买卖并不亏,可她就是觉得太丢人了。
乡下女子,家里穷是穷了点儿,可也没几个愿意去给半百老头做妾的。
“娘,反正我话说在这儿,只因为雪丫头长得比别的姑娘好,才有这样的好机会,她进了刘家,不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半点不会被亏待,咱们也能搭着她过上好日子,有什么不好的?”
“周先生还说了呢,咱们承业脑子好使,好好培养,下回下场考试,说不得就中个秀才,再往上走,那可就要往里面砸钱啊,娘还想不想让承业考功名做官,光宗耀祖了?要错过这个机会,可再没有了。”
这就戳中了老太太的命门,他们老两口做梦都想江家有头有脸,李氏说的是对的,错过这个机会可就再也寻不到这样好的了。
她沉默了一阵,然后点头,“好,就依你说的办,可这事儿他们肯定不答应,雪丫头平时话不多,可以是有主意的,你让她去给老头子做妾,她才不愿意呢,到时候弄得难看又该怎么办?”
李氏笑了,“娘啊,这我早就想好了。”
她从袖子里拿出个药包来,“这个是我娘家大哥给我弄到的,好得不得了,咱们就用这个把雪丫头给迷晕,然后直接把她给抬刘家去,生米煮成熟饭,老二回来了,发现了这事儿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连闺女的名声都不要了?咱们再好好跟他讲道理,他不会说什么的,至于弟妹,更是个三杆子打不出屁来的,娘还怕她吗?”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你倒准备的齐全,为了让承业念书,你这个做娘的想出这样的法子来,也不怕遭报应,我本来给雪丫头看好了亲,那家也穷,一个小子一个闺女,定个交换亲,这不把问题都解决了?可你非得如此。”
李氏说道,“雪丫头长得好,就这么定个交换亲,岂不便宜了那家人?她可值一百两银子呢,娘可好好想明白,以后承业有了出息,爹和娘不也一样跟着享福吗?”
这彻底让老太太没了顾虑,点了点头,“行吧,按你说的办,反正也还没找媒人说事,不算什么,刘家那边你可搭得上话?”
李氏点头,“自然可以,明日我就去跟刘家商量好,爹他们在外面干活儿,月底才会回来呢,咱们在家把这事儿办成了,回来最多就挨几句骂,可那银子是实打实的拿在手里了啊。”
江家是响水村再普通不过的一户人家,家里的孩子到了年岁也开始发愁了,大周朝人口不足,鼓励生育,还定下了铁律,男子年满十八,女子年满十六,若不婚嫁,就要每年向朝廷交三两银子的税收。
这是真金白银的交,比田税还要贵,对于老百姓来说,这笔钱肯定是不外愿意往外拿的。
到了年纪,家中的孩子该娶的娶,该嫁的嫁,这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可江家有个麻烦啊,二房的大儿子江承家,是江家的长孙,小的时候聪明伶俐,可就是有些贪玩儿,摔了一跤,磕在石头上,晚上又发热,没有及时找大夫来看,醒了之后就有点愚笨。
江家又拿不出高额的聘礼来,哪里讨得上媳妇儿?就算是娶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人家也张口就要三十两银子呢,身体有缺陷的也说要十五两,少了就免谈。
江家还供着一个读书人,那是流水似的花钱,家里的地也少,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啊。
二房的闺女江敬雪,今年也十五了,很快也面临嫁人的问题。
江敬雪模样好看,人又勤快,性子安安静静的,这样的姑娘那肯定不愁嫁,随便要个三五十两银子,有的是人家愿意。
可对于李氏来说,这还不够,她得给自己的儿子铺路啊,若是能把江敬雪卖个好价钱,除了给江承家娶妻,余下的钱不还能供着她儿子念书吗?
江家穷,也只能是从这上面攒些钱下来了,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所以才私下去把这事儿给办了,回来磨着老太太,让老太太点头,想要用药迷晕江敬雪,生米做成熟饭,把她送进大户人家给人做妾。
再拿着卖她的钱供她自己的儿子读书,将来儿子出息了,她可以享福,这主意真是恶毒至极啊。
☆.第2章江家事
入了夜,西屋里,方氏还在油灯下做针线呢。
江敬雪说道,“娘,都已经这么黑了,您就别再做针线了,仔细伤了眼,爹走的时候还说呢,让您晚上好好歇着。”
方氏笑着说,“白天下地干活儿,哪有功夫摸针线,就晚上有点功夫,你累了先睡吧,娘一会儿就好。”
江敬雪看着娘辛苦,哪里睡得着,穿上衣裳到了她跟前坐着,“那我帮着娘一块儿绣,娘什么时候睡我就什么时候睡。”
方氏自己辛苦无所谓,哪里舍得闺女辛苦,于是放下了针线。
“好了好了,就听你的,娘这就睡了。”
母女二人躺在床上,方氏又叹了口气,“娘就是想着多做点儿绣品拿去换钱,看看能不能多攒钱,给你哥哥说亲,你哥有些愚笨,咱们家又穷,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嫁,要是能挣些钱,人家说不得就愿意了,再这么下去,我怕你奶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啊。”
江敬雪忙说,“爹不是出去做工了吗?这一趟去,怎么也能挣些钱的,凑够五两银子,娘去跟奶奶说,村里白家的小孙女荷香不错,哥哥说挺喜欢她的,他们家是村里最穷的,应该会愿意,至于我的亲事,慢慢的看吧,这不还有一年吗?娘可别太操劳了,当心身子。”
方氏点了点头,母女二人时不时的说句话,很快也就睡着了,还不知家里另外两个人正在密谋着一件大事。
眼下已经入了冬,江敬雪和方氏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被子不太暖和,两个人一块睡还能取暖,能睡得舒坦一些。
江家五代单传,到了江敬雪的爷爷江福旺这一辈,总算是摆脱了这个命运,江福旺得了两个儿子,老大江海,老二江河,大房二房也都是一儿一女,江福旺有了两个孙子,这腰板儿挺得别提多直了。
前些日子地里的活儿干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家里的女人也能干,所以江福旺带着两个儿子,以及大孙子江承家到别处去帮人修房子了。
这一去就得一个把月呢,等回来的时候,都能得些工钱,这笔钱就用来补贴明年的家用。
大房的儿子江承业八岁入学堂念书,这些年江家供得很是吃力,可为了供出一个读书人来,也一直咬牙供着。
读书人的事,那可费银子呢,乡下没几户人家是能够把孩子送进学堂一直念书的,顶天了念两年,识几个大字,如今响水村就只有江承业一个人在想着读书考功名这条路。
村里人有看好的,有不看好的,但人家都是动动嘴皮子,真正的苦还是他们自家人在吃啊。
就算是在外做工的男人们回了家来,方氏和江敬雪也是睡一个屋子的,江河则是和江承家住一个屋子。
江家这么穷,屋子也没有几间,原先就是老两口睡一间,他们大房二房各两间屋,都是一儿一女,那就姑娘一块儿住,小子一块儿住。
去年大房的闺女江敬敏出嫁之后,李氏就开始作妖了,说什么她儿子念书辛苦,不能跟江承家睡一个屋子,晚上还得读书的,江承家打呼噜声音又大,吵得她儿子睡不着,第二天在学堂读书都没精神。
在这个家里,江承业的学业那就是制胜秘诀,她这么说了,那还能不听她的?于是江承业就自己拥有了一间屋,二房这边除了这么安排,别无他法。
一睡就到清晨,方氏早早的起身做早饭,江敬雪也帮她的忙,这冬月里天气非常的冷,早上摸着凉水简直冻骨头。
李氏是会躲懒的,一到早上就喊也喊不醒,任凭你在屋外怎么叫,她出点儿动静算她输,这要是你也不做,我也不做,早饭没得吃,张氏又要发火,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方氏吃亏。
就算妯娌俩人是分了工的,你一天我一天,可李氏仗着自己的儿子在念书,以后要考取功名,很多时候张氏是偏向李氏的,次数多了,方氏也就不自己找骂,大不了就辛苦一点儿。
等她们母女俩把早饭做好,其他几人也起身了,在上房里吃早饭。
家里再穷,母鸡生的蛋那是全得留着给江承业一个人吃的,今早上桌上没见鸡蛋,李氏脸色立马就不对了。
“弟妹,这鸡蛋你又忘了煮啊?承业念书那么辛苦,不吃好点补身子怎么行呢?”
方氏忙说道,“大嫂,咱们只有那么两只母鸡下蛋,到了冬天,母鸡就不爱下蛋了,大嫂也知道的,连着好几天不下,这不就断了吗?”
李氏当然知道,不过这会儿她可不认这些,直接就说,“哼,你说的倒是好听,这几日都是你在做饭,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偷着吃了?这鸡蛋可是金贵东西,那就得留给该吃的人,你这身子补了也是白补,就该留给我们承业吃呢,以后他有出息了,说出去你不也跟着沾光?”
江敬雪看着李氏,“大娘,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娘起早贪黑的,累成这样,半点好处也得不到,怎么到你这儿反倒是要数落她?你也说了,这几日都是我娘在做饭,奶奶不是已经定好了吗?你们一人做一天,这连着好几天都是我娘在干,我还当你不知道呢,刚刚一说,倒像是心里清楚得很。”
说完之后,她就看着张氏,江敬雪平日里话是不多的,也只有方氏受委屈的时候,她才会帮着急娘争辩几句。
李氏正想说她,张氏在桌下踩了一下她的脚,她也想起来了,这还在想着做大事呢,这会儿把她们母女二人惹急了也不合适,便忍下了这口气。
“这几日我身上不适,知道累着你娘了,明日我就接过做饭的活儿,好好帮她几天,这不就抵上了吗?”
张氏这才说道,“好了好了,赶紧吃了饭下地干活儿吧,一大早的就瞎嚷嚷,承业,今日没有鸡蛋,你就多喝点儿粥,可千万别饿着了。”
江承业一句话不说,只顾着自己吃饭,在他看来,这一家子人整天就炸炸呼呼的,实在有辱斯文,等他有了功名,再不回这个家一步。
☆.第3章无意听见
冬月里地里的活儿已经不多了,基本上都是江敬雪母女两个在干,李氏有的时候下地,干不了一会儿就借故肚子疼,跑回家上茅房,这一上啊,半天就过去了,方氏也懒得跟她计较。
这一上午李氏可没闲着,等她们下地过后,她立马就去了一趟镇上,见了自己的女儿。
江敬敏去年冬天嫁的人,现在都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嫁的是普通人家,可这家有点儿特殊。
江敬敏夫君的亲舅舅在刘家做管家,这一回就是他们帮着打主意,这才有了这件事,如果就李氏一个人,她再精也没有门道啊。
“我已经跟你奶奶说好了,她也点了头,认同咱们的做法,今日来就是想跟刘家通个气儿,看看这么做可行不。”
江敬敏点头,“那好,我这就去跟婆婆商量一下,娘,您到屋里坐会儿吧,很快的,得了消息再回去。”
李氏点头,“好好好,家里有没有什么吃的啊,你给娘拿些出来,娘也尝尝。”
江敬敏想了想,有点为难,李氏推了她一下,“你啊,嫁了人就不顾你亲娘了是不是?你还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呢。”
江敬敏这才说道,“婆婆那儿有绿豆糕,我去拿几块儿,太多了也不行,婆婆要骂人的,我如今有了身孕才能吃上几块。”
李氏很满意,“好好好,娘尝尝鲜也就行了,哎呦,还是闺女知道心疼娘,不枉娘这些年来一直疼着你。”
江敬敏去回了她婆婆,她婆婆又让自己的儿子去刘家问了人,李氏得了两块绿豆糕,再加上茶水,吃得那叫一个香,完全忘了这还是在别人家,一个劲儿的想着,以后儿子有了出息,也给她买上一座大宅子,她就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了。
她心里乐呵着呢,跟张氏说的是得一百两银子,可其实这边许的是一百五十两,多余的五十两她当然是自己攒下。
哎呦,以后可就有私房了,还是这么一大笔呢。
可什么叫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江敬敏如今嫁了人,心自然是在婆家的,这事儿要讨不着好处,她还能帮着撮合吗?
刘家那头许的可是三百两,她婆婆做主,直接劈成了一半,李氏不知道这些事,还在那儿偷着乐呢。
江敬雪那模样,十村八店找不出一个来,只是江家穷,衣裳都没几件好的,更何况涂脂抹粉,她又成日里在地里待着,再好的美貌也显不出来了。
可江敬敏是知道的啊,刘老爷要纳妾,她主动跟她夫君提了这事儿,这才有了后面的这些呢。
她想着,要是能从这件事里捞些好处,以后她在婆家地位也算是稳了,就算这一胎生的是闺女,婆家也要给她面子,毕竟她可是帮着家里挣回来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得了刘家那边点头,李氏赶紧回了家里,这事儿得尽早办成,等家里的爷们儿回来了,再怎么也会反对的。
江敬雪在家里虽说没什么地位,但她有爹爹有哥哥,她爹长得又壮实,能卖劳力,要是把他惹急了,不帮着家里干活儿,以后家里是要吃亏的。
只能在他们之前把事情给办成,回来就算不愿意,也只能是愿意,要不然这闺女还嫁不嫁人了?
李氏下午才回了家,自己去热了点儿剩饭吃,也没说什么,然后就去了上房里。
江敬雪下午没下地,在忙家里的活儿,这心里就有点儿疑惑,一上午的时间,她去了哪儿?回来之后也不说什么,这要是平时,没给她留饭的话,那能把家给闹翻过来,今日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不成?
她忙忙叨叨的把猪给喂了,家里全给打扫了一遍,看着干干净净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上房里,李氏又在跟张氏密谋,“娘,刘家那边说就今晚把事情办好,日落之后他们就出发,到这儿天早就已经黑透了,外面又没人,咱们家住村口,很方便的。”
张氏心里慌得不行,“这么着急呀?”
“娘,哪能不着急呀?您还真想等着老二回来啊?那事情还能办成吗?一百两银子,娘不想要了?晚饭的时候我就把药下在雪丫头的饭菜里,这药厉害的很,明日她都不一定醒得过来,等把事情办成了,咱们这心啊,也就算是定下来了。”
张氏手心里全是汗,“你爹回来非得发火不可,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咱们家还要不要脸面?哎呀,昨日我太着急了,不该应下的。”
李世见她要反口,赶忙劝道,“娘,要没这笔银子,承业哪还能继续念书啊?您可好好想一想。”
她知道,只有这么说了,张氏才会定心,果不其然,张氏摆了摆手,“那你看着安排吧,我上了年岁,胆子小,我要是去弄,被她们看出来了可就不好了。”
正在屋里说着,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就从门缝里看到一个影子,张氏瞪大了眼睛,“不好,老二媳妇儿在后面抱柴火呢,我才想起来,你快从这儿出去拦住她。”
李氏比她更慌,这事儿要是打了水漂,她的银子可就没有了。
上房后面是有门的,平时都不开,乡下房子,墙四面都是缝隙,在外面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里屋说话。
看那慌忙的样子,方氏想必是听到她们说话了,李氏撸起袖子就去追她,后面是竹林,方氏跑了几步,很快就被李氏给追上了,李氏直接把她按在了地上,捂着她的嘴。
李氏平时爱偷嘴,膀大腰圆的,方氏哪里是她的对手,根本动弹不得。
这后面是山坡,很少有人经过,张氏又从屋里拿了一根绳子出去,婆媳两个把方氏给捆了起来,直接从后门儿推到了上房里屋,紧紧的绑在了床上,双手双脚动弹不得,嘴里塞着布巾,不让她发出一点动静来。
李氏恶狠狠的说道,“弟妹,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吧,我们这可是为了你闺女好,她去了刘家,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候你也跟着沾光呢。”
说完之后,她们两个就出去了,把门给关上,方氏努力的挣扎了,动弹不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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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自尽
江敬雪忙了一下午,活儿干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去做晚饭,谁知道李氏系着围裙从里面说来,笑呵呵的说,“雪丫头啊,快洗洗手,要吃饭了。”
江敬雪愣了一下,“今日怎么这么早?”
李氏说道,“你奶奶今日说早点儿吃,天气冷,吃完了饭上床待着,身上暖和,快洗手吧,承业都回来了呢。”
江敬雪也就听了她的,洗了洗手,到上房等着吃饭。
谁知道却没看到方氏,她赶紧问道,“我娘呢?”
张氏早就想好了借口,“我让你娘到翠红家里去拿花样子了,今日饭吃得早,晚上我们凑在一块儿,好好琢磨一下,做两双鞋面儿出来,过了年你也该说亲了,到时候不能没有新鞋穿。”
这个理由编得很好,江敬雪真就没有怀疑,这样的事也经常有,她点了点头,端着碗开始吃饭了。
今晚上的饭菜做得比午饭还要丰盛,乡下地方,晚饭一般都是对付着吃,中午剩下的热一热,煮点稀粥,再不然就炒一点儿青菜叶子之类的,可今晚上竟然还炒了肉在里边儿,这是今天第二件稀奇的事了。
江敬雪留了个心眼儿,正想问的时候,发现张氏和李氏交换着眼神,她立马垂下了头,假装没有看见。
李氏伸出筷子,给她夹了块肉,笑呵呵的说,“雪丫头,你快多吃些,你瞧瞧你多瘦啊,好好养养身子。”
江敬雪更是觉得不对,以她这大娘的性子,怎么可能夹肉给她吃?恨不得所有的好东西都是她儿子的呢,今日越过了江承业,给她夹菜,实在反常。
她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总觉得这里面有事,面上应下,心里却在盘算,这些饭菜还是不吃为好。
乡下人吃饭,桌子底下又是狗,又是鸡的,就盼着主人家掉点儿在地上,好开个荤,江敬雪被他们盯着,一口不吃也不成,于是就把肉夹进了嘴里,笑呵呵的点了头,“好吃。”
然后趁他们不注意,再把嘴里的东西吐到地上,能扔的趁他们不注意直接扔地上,不能扔的就嚼两下再吐,她都看出来了,那盘子肉其他人可一筷子都没动过呢,只一个劲儿的给她夹,肯定有事。
天已经快黑了,江敬雪打了个哈欠,李氏立马说道,“是不是困了啊?白天一直在地里干活儿,实在辛苦,雪丫头啊,你早些去睡吧,饭桌大娘来收拾。”
江敬雪问道,“我娘怎么还不回来?”
这会儿方氏不在家,她慌得不行,身边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啊。
李氏笑说,“估计是人家留着她吃饭了,一会儿就会回来的,你回屋去歇着吧,这儿就交给我了。”
她身上乏得厉害,在这儿待着也不成,回屋还能好好想想办法。
回到屋里,脑袋更晕了,江敬雪看着床就想过去躺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她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努力让自己清醒,她已经感觉到了,那饭菜里只怕被下了药。
还好她没有毫无防备的吃下去,就那样嚼了几下,药效都这么厉害,如果全吃下去,只怕这会儿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入了夜,外面漆黑一片,张氏和李氏急得不行,就盼着刘家赶紧来人,把人抬走了她们才放心。
江承业知道自己的奶奶和娘在害江敬雪,可他就是一句都不问,这样肮脏龌龊的事,他要是知道了,脏污了他的心,吃过晚饭之后就回屋去看书写字了。
上房里,方氏一直都在拼命挣扎,可她们绑得实在是太紧了,把她固定在了床上,想翻到地上来都做不到,嘴里的布巾也塞得满满的,她的腮帮子酸得不得了,可就是吐不出来。
这件事儿她已经完全清楚了,现在就想着去找人来帮忙,可她走不掉啊,敬雪吃了她们准备的饭菜,只怕这会儿也已经睡过去了,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又过了一刻钟,外面有人轻轻地敲门,李氏去开门,把人迎进了院子里,“人呢?”
李氏指了指屋里,“就在里边儿呢,已经睡过去了,你们进村没被人看见吧?”
领头的人说道,“放心,这事儿我们还能做不好了?快把人弄出来!”
李氏打开门,让他们进去抬江敬雪,这会儿江敬雪的确是躺在床上,她还有一点意识,没有完全睡过去,可也撑不住,知道家里来了陌生人,这会儿她要是睁开眼睛,只怕又会被灌药,权衡之下,只能是装作自己晕过去了。
那几人动作迅速,很快就将她塞进了门口的轿子里,抬着就走了。
江敬雪只觉得摇摇晃晃的,身体更不舒服了,夜里很凉,她特意脱了自己的棉袄,就想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这会儿坐在轿子里,又是掐大腿又是咬舌头,这才能让自己不完全昏睡过去。
外面的人边走边说话,夜里路边又没人,那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这一趟回去,咱们可能拿不少赏钱呐,听说这妞长得很好,刚刚天色暗,也没看清。”
另一人说,“怎么啊,这要看清了,你难不成还能亲一口?这可是刘老爷的人,要知道你小子动了心思,还能有你好日子过?”
“哎呦,我可不敢,可这美人谁不想看啊,能看一眼就看一眼呗,以后那就是家里的姨娘了。”
又一个人说道,“还是有银子好啊,花二三百两银子就能弄个美人儿回去,这一个腻了又换一个,反正宅子那么大,住得下。”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猥琐极了,江敬雪这会儿脑子不清醒,但听着这声音也十分恶心。
她脑袋昏昏沉沉,听到的话不太连贯,从这只言片语中,也大概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
刚刚在屋里,她就悄悄的在身上藏了一把剪刀,事到如今,没人能救她了,被抬过去让人玷污,那是生不如死,不如现在了结了自己,至少留个清白。
想到这里,她举起剪刀,朝着胸口刺下,轿子正好走到了大堰塘,江敬雪掀开轿帘,用尽最后的力气,只身跃入了水中,溅起了一阵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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