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黄雀 >> 黄雀的形状 >> 只为守护那一声幽幽鸟鸣
志愿者清理挂在野地里的捕鸟网。
鸟笼等非法猎捕工具被清理。
哈尔滨,是东北亚地区鸟类重要的迁徙停歇地和繁殖栖息地,也是重要的候鸟迁徙分流区域,全球8条主要鸟类迁徙路线中有两条经过这里。日益完善的生态环境,使得在哈尔滨栖息的野生鸟种类已达余种,其中近种为候鸟。每年春秋两季,成千上万只候鸟穿越城市上空、竞逐松花江上的场面已然成了冰城一景。而就在我们尽享人与自然的和谐时,总有个别人为了一己私利架网设笼伸出“折翅”黑手。为了守护这长空中的幽幽鸟鸣,有一群人终日奔波在旷野山间,他们拆网清笼,将一只只小鸟放飞蓝天,他们的名字就是“冰城护鸟人”。
9月中旬,北雁南飞,又是一年候鸟南迁时。“多队”又开始修理他那辆被刮坏了多次底盘的爱车,准备奔赴“战场”;“本子”也跑到市场选购剪刀、钳子等工具和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一名名来自各行各业的志愿者想方设法安排好工作和家事,为即将到来的迁徙季护飞“战斗”腾出时间。旷野、山间、村外、林边……他们一边拆除捕鸟网、捕鸟笼,让小鸟重回蓝天;一边开展普法宣传,争取更多的人理解、支持,号召更多人自觉保护野生鸟类。
救猛禽手指肚被啄穿捣窝点遭遇威胁“入伙”两年的“多队”就爱看小鸟重回蓝天
“多队”49岁,是哈市一国企技术人员,哈尔滨野生动物保护志愿者团队“行动组长”,因其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得名“多队”。
记者见到他时,“多队”正在修车,“底盘总磕,没招,有的地方没路。”性格直爽的他管加入团队叫“入伙”,“两年前在道外鸟市,我看到小鸟被关在笼子里,心里不是滋味。后来偶然碰到志愿者放鸟,刚被救下来,那小鸟就拼命挣扎重回蓝天,那种对生命和自由的渴望,让我特别激动,所以我就‘入伙’了。”“多队”说。
呼兰、双城、巴彦、兰西……甚至肇东、大庆,两年来,凡是候鸟迁徙路过的地方几乎都留下了他的足迹,最远一次开车就开了多公里。在他的车里,对讲机、视频记录仪、剪刀等物品装了一工具箱,还塞了四五件厚衣服,“秋冬太冷,在户外一待就是几个小时,穿多厚都能冻透。遭罪是肯定的,但这罪遭得有意义。”“多队”说。
队员们说,别看“多队”年近半百,但干劲比小伙子都足,每次巡护总是冲在最前头,他也因此遇上过不少危险。9月初,“多队”带领志愿者发现一处捕鸟人隐蔽仓房,一只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红隼被人用绳套拴住驯养。反复的沟通和普法后,捕鸟人同意放飞。但到底是猛禽,放飞过程中,锋利的鸟爪直接贯穿了“多队”小拇指的指肚。10月,在南岗区一处平房,他和志愿者在与捕鸟人商量放飞被抓的多只小鸟时,被社会闲散人员围住,好在民警及时赶到。
遭罪、受伤、被威胁,但“多队”说自己还会坚持做下去,“闭上眼睛就是鸟网滚笼,我觉得我停不下来。我希望我们的子孙将来能看到更多的鸟儿飞在蓝天与人类和谐共处。”
空旷野地独自救鸟后勤保障竭力承担“本子”姐自言“为救鸟愧对家人”
“本子”姐姓李,55岁,退休,内向心细,每次巡护都给“战友”们带足自制的南瓜饼,负责团队后勤保障,因此得名“南瓜饼一姐”。
“本子”说自己酷爱读书,是个挺安静的人,当志愿者是机缘巧合。“以前对志愿者的印象就是服务社会不求回报,一直心有敬意,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志愿者。去年年初,朋友带我参加野保活动,我就一下子沉迷其中了。看到自己解救的小鸟重回蓝天,那种成就感是我人生最大的快乐。”
作为后勤负责人员,每次巡护,“本子”不但要负责巡护过程记录和录像,还会提前做好物资准备。自费采买剪刀等工具,给“战友们”准备好一兜自制的“李式南瓜饼”、烤面包等以备不时之需。“平时巡护还能午休,大家找个小饭店AA制,迁徙季根本没时间休息,我就准备点吃的,大家饿了就垫补垫补。”“本子”对自己能给队友们提供帮助十分欣慰。
“本子”说,志愿者工作让自己改变了很多,让自己越发坚强。10月初在呼兰的一次分头巡护中,“本子”在野地里发现一处捕鸟网,担心捕鸟人回来收走工具,她就一个人蹲守在现场。“开始挺害怕,荒郊野地的,盼着有人经过,又害怕有人经过,我也是壮着胆子往里走,结果又发现了鸟笼,从笼子里救出5只苏雀和黄雀后就不害怕了。我从小就怕狗,现在巡护,村屯到处都是狗,磨炼一年多已经‘免疫’了。”
近两年的护飞行动,让她成就感满满,却也愧疚深深,因为时不常就得把八旬老妈独自留在家里。“对不住母亲,巡护一出门就是一天,每次我都早早起来给她准备好一天的饭菜。真不忍心将她老人家一个人放在家里。”说起这事儿,“本子”有点儿哽咽。
志愿者摘下用来诱捕鸟的鸟笼。
志愿者从粘网上解救被挂住的鸟儿。
志愿者小心翼翼剪去缠绕小鸟的网线。
为了一颗初心大学老师撑起“野保团队”提出“政府+民间+媒体”的生态保护模式
管绍贤是哈尔滨野生动物保护志愿者团队负责人,被队员们尊称为“洁宇老师”。她真是一名大学老师,而且还是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志愿者委员会副秘书长,负责黑龙江省野保志愿者队伍发展建设及其活动的协调管理工作,并荣获过年度“斯巴鲁生态保护先进志愿者奖”。
管绍贤告诉记者,哈尔滨野保团队成立于年4月份,现有成员40余人,从20多岁的年轻人到年近七旬的退休人员都有,他们来自全市各行各业,有教师、医务工作者、公职人员、企业人员,还有自由职业者。目前,主要在春秋两季开展候鸟护飞行动。“我们有听鸟叫就能知道什么鸟的鸟博士;有从医30多年精通药剂的美女队医……我们都是战友,战斗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大家不遗余力地参加行动,只是为了一颗保护生态的初心。”
作为团队负责人,列任务表、安排并跟进行动、整理数据和现场情况等是管绍贤每天都要做的工作,除了上班教学,她的业余时间基本都用在了野保上。家在哈市、单位在绥化,搭火车跑通勤成了她的日常,“挺累的,上车就打盹,睡过站好几次。过了就过了,直接在车上给乘客发传单,宣传野生动物保护,也是挺有意思的事。”管绍贤说。虽然假期、周末她都顾不上陪家人,但家人对她还是很理解和支持的,先生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家务,儿子也很鼓励她,“妈妈,注意保重身体!”“这都给了我坚持做下去的莫大力量。”管绍贤说。
“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今秋巡护24次、走了百余村屯、行程0多公里,清理捕鸟网张、约0多米长,销毁拍笼等捕具个,解救野生鸟只。成立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共解救并放飞了黄雀、燕雀、蜡嘴雀、草鹀等各类野生鸟近万只。这就是哈尔滨野生动物保护志愿者团队交出的成绩单。
“做野保很累,但你看到可喜的改变就会明白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尤其是有了政府部门的支持,我们更觉得心里踏实多了。”管绍贤说,借鉴天津野保志愿者团队的经验,她提出“政府+民间+媒体”的生态保护模式,并结合本地实际加以实践,有的放矢,今年侧重对呼兰河哈尔滨段候鸟迁徙通道上的清理。在相关职能部门支持下,加大普法宣传和巡护力度,志愿者们发现,今年下网、下笼的现象比去年已经减少了许多,所走过的地方遇到的捕鸟者也大都比较配合。“作为一名普通的民间志愿者,能为生态保护贡献一份力量,为子孙后代造福,值了。”管绍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