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杨振宁夫妇到汕头大学参加物理学会，向导是一名大一女生。她给杨振宁夫妇留下“很好的印象”。彼时三人并不知道，他们以后的生活会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女生，名叫翁帆。年，82岁的杨振宁突然宣布，与28岁在读研究生翁帆订婚！“一树梨花伴海棠”，54岁的年龄差距，让公众眼睛瞪大了两倍，舆论瞬间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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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疑声、讥笑声，不绝于耳。“翁帆图钱吧？”“杨振宁图色吧？”那么，他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如今过得怎么样？这段感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老夫少妻的婚姻，最终又将走向何处？

01

年7月，翁帆出生于广东潮州一个小康家庭，父亲是一家旅行社的负责人，也是古典文学爱好者，经常吟诗作赋，乐在其中。

翁帆三姐妹就在书香浸润中，成长得知书达礼，淡雅如玉。

年，18岁的翁帆考取汕头大学，攻读外国语言学。她喜欢文学，也想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新潮的西方文化，激发了她心底蠢蠢欲动的好奇与自我，她一改往日的循规蹈矩与乖乖女形象，将一头乌黑秀发染成栗棕色，独立特行，相当惹眼。

她的“朋克风”吸引了不少目光，但她表面不羁，内心清醒，成绩一直遥遥领先，高居系里第一。

年，汕头大学承办了首届世界华人物理学大会，邀请了很多知名科学家，包括杨振宁与夫人杜致礼。

大一的翁帆，凭借英语口语优势，被校方指定为杨振宁夫妇的向导。

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物理界泰斗，翁帆很好奇也很惊讶，杨振宁精神矍铄，思维敏捷，谈笑风生，彬彬有礼，完全看不出已经72岁了。

而翁帆的清纯可爱，温柔周到，巧笑嫣然，口语流畅，也让二老频频点头，赞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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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分别时，他们互留联系方式。

以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偶尔，翁帆会写信给杨振宁夫妇请教问题，他们都会及时回复、详细解答，这让翁帆倍感温暖。

大学毕业后，翁帆来到深圳，供职于一家高尔夫俱乐部。

在父母催促下，她懵懵懂懂与香港一公司职员谈起了恋爱，然后结婚。

相爱的人总想长相厮守，可是二人因为异地，渐生隔阂，于是争吵不断，鸡毛一地。翁帆身心俱惫，急速憔悴。

无奈之下，年，她选择离婚，结束了这段不到两年的婚姻。

一朝被蛇咬，弓杯即蛇影，离婚后的翁帆擦干泪水，不提感情，全身心投入到提升自我上。

同是年，翁帆考入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翻译系，攻读硕士。

往事不堪回首，好在已经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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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某天，翁帆突闻杜致礼因病去世的消息。她第一时间提笔写信，安慰返回北京定居的杨振宁。

彼时的杨振宁，正深陷悲痛难以自拔。

环顾四周，寂寥无声，偌大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想起了数学家哈密顿，太太去世后，他过了相当长孤独的日子，甚至书页上都都滴有菜渍饭粒，他难道也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02

此时，接到翁帆来信，杨振宁心里涌上丝丝暖意，那样的情形下，他迫切想找个人倾诉内心的难过与脆弱，于是，他拨通了翁帆电话。

如老朋友一样，二人聊了好久，挂电话时，杨振宁觉得心里熨贴多了。

之后，二人电话聊天的次数多了起来。

想想挺不可思议，年龄相差那么大，沟通起来却毫无障碍，神奇得很！

年2月的一天，杨振宁邀请翁帆到中山大学来玩。

翁帆被催眠般答应了，放下电话，手心里全是汗，有些激动，有些期待，有些兴奋，还有些紧张：

一别经年，杨先生已是82岁高龄，说风烛残年也不为过。见面后，自己得懂点事，该扶就扶。

可是见面后，翁帆有点怔忡，时光多么厚待杨先生啊，几乎没留痕迹，他依然中气十足，神采奕奕。

翁帆带给杨振宁的震动也很大，她已经褪去青涩，变得优雅成熟，肌肤白皙有光泽，眼睛忽闪如鹿目，整个人明亮而不耀眼，青春仍然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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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见面，彼此都留下了良好印象，尤其杨振宁，忽然觉得心底有种热情与柔情，被点燃了。

从此，一有空闲，他就给翁帆电话，有时仅仅是为了听她的声音。

而翁帆，也不知不觉中习惯了等杨振宁电话。

那天她与朋友正逛街，又接到了杨振宁的电话。翁帆告诉他：“我正和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朋友逛街呢。”

一旁的好友看着翁帆神情娇羞，双眸如醉，打趣到：“杨教授这么频繁地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翁帆佯装去打好友，心里却突地一跳。

香港的5月，凤凰花开得正艳，杨振宁邀请翁帆去石澳游玩。

细雨蒙蒙，幽静的小路两旁开满鲜花，香气氤氲，他们肩并肩拾级而上，杨振宁自然而然牵起翁帆的手，翁帆没有拒绝，心里却如鹿乱撞，一朵红云飞上面颊。

7月，翁帆与朋友来到内蒙古，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翁帆正沉浸在辽阔美景里，杨振宁打来电话，邀她去他在清华园的家——“归根居”做客。

翁帆欣然同意。

“归根居”里，杨振宁早已备好美味中餐，只为讨翁帆欢喜。

淮扬菜，红茶，聊不完的话题，谧静的校园，偶尔跑过的一只流浪猫…翁帆的心里，忽然涌满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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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象牙塔中的象牙塔”里，不是自己一直“虽不能致，心向往之”的梦想吗？

她的心，忽然乱了。

回去后，她心神不宁，杨振宁的身影，如赶不走的黄雀，刚在身前，又到身后。

她慌了，不断自问：这难道是爱？可是怎么可能爱上他？他大我那么多…

另一个声音却说：除了年龄大点，他的学识，人品，修养，性格…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啊！

该怎么办呢？她心乱如麻，把心事诉诸笔端，于是，一首首英文诗泉涌而出。

她把诗发给杨振宁，杨振宁逐字逐句批改，再发回来，一发一改中，他们彼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是上苍给的缘份吗？

杨振宁眼前浮现出翁帆梦幻般的眼神，心里竟如初恋般又酸又甜，他决定把关系在推进一步。

03年的十一假期，杨振宁约翁帆一起来到广西北海，送她一台数码相机，让她随心拍照。

碧海、波浪、白帆、沙滩…穿着休闲装的两人，串串笑声，惊起一滩鸥鹭。

之后，他们又去骑双人自行车，穿行于椰林小道，翁帆开心的大叫，淑女形象有点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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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杨振宁心里花开万朵，他做了一个决定。

回来之后，他拨通了翁帆电话，说出了在心头千回百转的一句话：“嫁给我，好吗？”

电话那端静默许久，就在杨振宁的心慢慢沉下去时，翁帆开口了，半是蜜糖半是娇嗔：“哪有向人求婚不送玫瑰的？”

杨振宁心中大石头落地，连连承诺：“下次见面一定补给你。”

电话这端，翁帆放下电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自己先斩后奏，不知会给父母带来怎样的震撼？会不会把他们气个半死？

她暗暗叹口气，如今箭在弦上，也只能硬着头皮发出去了。

11月，翁帆回到潮州老家，纠结许久，嗫嚅着告诉了父母自己与杨振宁的爱情始末。

老两口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翁父强作镇定，问到：

“你…，你说的男朋友，是谁？”

翁帆大脑飞速旋转，语速奇快：

“杨振宁教授啊，我以前跟您提过的，他不仅在物里学方面成就非凡，其他方面也很博学，更有一颗强烈的爱国心。最重要的，他虽然年龄大点，可跟我们一样充满活力。”

看着女儿提及杨教授时神采飞扬的样子，他从震惊，到生气，最后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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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接受记者采访时，翁父说：

“我们理解并支持女儿的选择。小帆愿意为照顾杨教授作出牺牲，这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光荣！”

得到父母承认后，翁帆与杨振宁各自把喜讯告诉了自己的朋友。

朋友们一边把掉在地上的下巴装回去，一边相互提醒替他们保密，毕竟此事不亚于十级地震。

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新加坡媒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报出杨翁订婚的消息。

国内媒体一下子炸了，找不到杨振宁，他们就轮番电话轰炸翁帆，翁帆揉揉眉心，不胜其烦，索性关机，睡了一下午。

年12月22日，杨振宁和翁帆飞抵汕头，来见翁帆父母。他们不提过去，只是寒暄。

12月24日，杨振宁与翁帆，一前一后，间隔两米，走进民政局。

这份惊世骇俗的爱情，终于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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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杨澜在访谈录上，问了翁帆一个大众最困惑的问题：

花样年华的你，为什么会跟大自己那么多的杨教授结婚？

翁帆温柔地笑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假如她崇拜的男人恰好爱她，她就很容易爱上这个男人。

那么杨振宁呢？他如何看待两人的婚姻？

他说：“我们是不同时代的人，婚后，我们彼此学习到一些自己以前没经历过的事情。”

他还给翁帆写诗，说她是“上帝给的最后的礼物”。

（图9）

能够相互取暖，已然足矣。

04

爱情可以跨越山海，更能改变一个人。

以前，翁帆喜欢喝咖啡、熬夜，跟朋友煲电话粥，睡得晚、起的晚。

结婚后，她尽量向杨振宁的作息靠拢，早睡早起，饮食规律合理，带来的变化就是，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细腻光滑。

两个人经常被看到在校园散步，十指相扣，亲密相偎。哪怕仅仅说说家长里短，也很温馨甜蜜。

杨振宁喜欢穿淡粉、浅黄等明快色调的衣服，显得年轻朝气有活力。而翁帆，为了衬托杨振宁，多选择一些大方得体的深色系衣服，显得愈发淑女、成熟。

在香港时，杨振宁自己开车，且开的很棒，翁帆一双眼里全是崇拜的星星。

好友肯定地说：“这目光，绝对前所未有的温柔。”

只是车还是年买的，像电影《亨利传奇》里的老爷车，太破旧了，每次上街，引得行人侧目驻足，以为在拍电影，毕竟，这么陈旧如古董的车子，太罕见了。

秘书实在没眼看了，多次苦口婆心建议杨振宁换一辆车。直到车子破的没法开了，才换掉。

年4月，杨振宁带着俩弟弟和翁帆一起爬黄山。

近83岁的杨振宁，如小伙子一般走在前头，翁帆气喘吁吁，几乎是被他拉着往前走。自己体力竟然不如他！翁帆很不服气。

杨振宁便善解人意地给她台阶：“我喜欢牵你的手，因为这样感觉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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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实的感觉，来自于平时的点点滴滴。

有一次，他们与葛墨林夫妇在新加坡逛植物园，走十几分钟，翁帆就拿条手帕，擦块石头，让“杨先生歇歇脚”。

冬天时，每次出门，翁帆都给杨振宁戴好帽子，捂上围巾，体贴入微。

好友张首晟说，翁帆会经常熬一些补的汤与药，端给杨振宁喝。

吃饭时，翁帆时不时夹一些适合杨振宁的菜品，到他的碟子里；吃大虾螃蟹时，剥掉硬壳后再递给他。

年9月，杨振宁高烧昏迷，嘴里说着奇怪的话，被送进重症监护室。

翁帆担心极了，亲自喂饭喂药，端屎倒尿，不眠不休，无微不至。在她精心照料下，杨振宁很快痊愈。

翁帆自己却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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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年里，每当杨振宁生病，都是翁帆贴身照顾，寸步不离，耐心十足。

身边的人无不感动，以前“言语刻薄”的同事纷纷倒戈，赞誉有加。

葛墨林公开赞叹：杨先生住院时，翁帆的照料有目共睹。他能保持健康，翁帆是有绝对功劳的。

杨振宁的子女们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们虽然都年长翁帆，但对她都很尊重，评价很高：

多亏了翁帆女士照顾父亲，有她在，我们放心！

05

他们放心自己的父亲，翁帆父母是否也很放心自己的女儿呢？

起初，他们盼望翁帆能生儿育女，老有所依，可是杨振宁说：

自己会先离开这个世界，翁帆的人生之路还很长，如果有孩子，她一定会很辛苦，所以不打算要。

翁父翁母听后，相顾无言，若有所思。

后来网上曝出的杨振宁的遗嘱，更让他们担心翁帆的未来可有保障。

杨振宁的数十亿财产，全部留给三个子女，翁帆只得到了清华园这套“归根居”的居住权。

看到父母忧心忡忡的样子，翁帆笑着安慰他们：

“这是我们商量好的。他给我的爱情以及精神力量，才是无价之宝，才是我需要的。”

而这份遗嘱，也让之前揣测叫嚣“翁帆嫁杨振宁为了钱”的造谣者，乖乖闭了嘴。

事实上，翁帆年已经考取清华博士，又怎会养不活自己？

她曾在杨澜访谈录中说：“他给了我一个纯净的世界，我很享受，很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他是我生活的带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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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杨振宁笑了：“青春并不止和年龄有关，也和精神有关，因为婚姻在乎的是：是否幸福。”

作为诺贝尔物理奖的获得者，杨振宁先生的精神世界异常丰富，他不仅有小爱，更有大爱。

年接受《人物》采访时，他动容地说：

“幸运地，中华民族终于走完了这个长夜，看见了曙光。今天，我希望翁帆能替我看到天大亮。”

身边的翁帆，红了眼眶。

如今杨振宁已经多岁了，翁帆也46岁了，他们已经牵手18个年头，依然恩爱有加。

05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翁帆说：我不过是选择了一条较少人走的路，可是这条路，让我今天的生活，如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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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宁说：不管今天大家对我们的婚姻有什么看法，三、四十年后，大家会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罗曼史。

他儒雅风趣，才华横溢，她清淡俏丽，温暖如菊。

他成全了她的清水芙蓉，不染纤尘，她成全了他的宠辱不惊，重返青春。

于是，二人成了神仙眷侣，用漫长岁月证明什么是幸福夫妻。

的确，幸福的婚姻各有各的幸福，但每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身后，一定有个宽厚如海的男子，不离不弃；每一个容光焕发的男子背后，一定有个明媚如月的女子，生死相依。

（图14）

原来真正的婚姻，不过是：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珍惜，最终包容；彼此赋能，相互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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