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黄雀 >> 黄雀的天敌 >> 昔日部下绑架前朝王孙,因茶楼一句,引发血
17.
我叫非鱼,小字伞伞,人在江州,刚被绑架。
动手的是我曾经的部下,下令的是我的故人。
而这一切,都因我在茶楼的一句话而起。
我坐在茶席上,接过景太子的一盏茶香,浅尝一口。
我突然发现了景太子能入我眼的一个优点,他会煮茶。
在景太子身后的摇椅上,沁阳王被点了睡穴,昏了过去。
景太子说,「子虞是聪明人,他对自己喜欢却得不到的东西,一向敬而远之。」
我:我信你个鬼!
我的神情与内心毫无波动,开门见山的问他,「你知道我郦城的目的,为何找我来?不怕我动手吗?」
我不会相信景太子会听闻我心系他,就真的相信了这个狗血的故事。
先不说他与我之间无法跨过去的国恨家仇,就是那短短几个月的相处期间,他的身体还承受着巨大的苦痛,又怎会对我产生好感?
是因为剧情的缘故吗?
说实话,我有些恐惧。
一种明明手握剧本(?),却对未来一无所知的恐惧。
我不喜欢景太子,甚至想为了女帝稳坐江山而杀了他。
可他倒好,明明知道,却不仅不怕,还在危险的边缘反复横跳。
他是算准我因师父之令不会伤他!
如今,我放在心上的人,只有极其珍重的三个人。
第一个是师父,第二个是阿昭,第三个是宫。
但那个女人说,这是第一世,我拿着虐文女主的剧本。
所以,景太子他,注定与我纠缠不休?
可怕!太可怕了!
景太子看着我,以茶代酒,举杯敬我,诚挚的说,「听闻非鱼姑娘不愿去南疆,何不奉我为主,择良木而栖?」
我在心里哂笑,一段时间不见,这景太子说话怎么怪怪的?
「我向你承诺,复国之后,在我的有生之年,允你功高盖主。」
我愣了,我还以为他会直接开口要我跟他走,却没想到他会说出「允你功高盖主」的这样一句承诺。
如果我未奉昭仪女帝为主,或许就答应了吧?
如今,昭仪女帝大权在握,有谢明镜这位能文能武的大将军陪在左右,也已经不需要我在朝堂上了,所以把我外派到郦城。
一方面是因为她相信我的忠心,一方面是因为她实在不好安置我,因为我的师父是楚国相国。
女帝以为我的一身所学,本该是为楚相所用,让楚国一统天下。
可是她不知道,十年前,我在皇宫初见太子平清时,便决定了要奉他为主。
因为他有紫薇星命在身,与之相遇,能更改我的命盘。
那时的我未曾遇到自称作者的女人,不知道他会在六年后,被命运安排的剧本杀死,只道一句造化弄人……
面对景太子的第三次组队申请,我摇了摇头,拒绝了。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何况你的谋士不少,也不缺我一个。」
说到此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他,「你说要复国?你就这么有自信?你可知这两地的军备有多少?你又有多少兵力?」
为了防止旧景余孽反扑,元楚分别派了十万大军,把守着淮河为界的一半旧景江山。
他想复国,谈何容易?
景太子说,「只要得到天宫令,这一切就不是问题了。」
也就是说还没得到?
这时,我又一次看到了他眼里跳跃的火光。
他看着我,冷静的说,「有楚国相国相助,无论结果如何,我也得争上一争。」
「无论成王败寇,不管乱世与否,我皆不悔!」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喝茶。
景太子一杯接一杯的倒给我,喝到我实在不想喝时,我问他,「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快点说完了我好离开,宫如果找不到我,会出人命的。
他默了一下,抬眼问我,「非鱼姑娘,我的心意,你当真不懂?」
心意?
我垂下眼眸,心想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的容颜。
呸,颜狗!
我决定让他看清现实,冷声道,「心意?你喜欢我什么?为什么?又到哪种程度?」
「如果我没记错,在景国百姓的眼里,尚神司巫是发出灭国令的罪人。」
「你身为景国太子,身负复国的重任,居然会喜欢这样一个罪人?」
景太子沉默了,开始一杯接一杯的的喝茶。
「又不是酒,喝那么多干什么?」
我嗤笑了一声,见他没喝茶后,对他继续说,「你也别说你喜欢我,你干脆就承认吧,你想要的,是我背后长生殿的势力。」
「只要我还是长生殿少主、还心向大元一天,九司就不会完全听从你的命令,做出对大元不利的事。」
少顷,景太子垂眸道,「一开始是存了几分利用的心思,何况非鱼姑娘还生得如此貌美,又身居高位,试问世间男子谁不动心?」
「但是,非鱼姑娘,请你相信,我的这份情义,未曾作假。」
不等我细想,景太子突然起身,抱起沁阳王,向我道了句,「告辞。」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迷惑的蹙起眉头。
我不懂他的想法,虽然我从未读懂任何人。
可他是特殊的,因为他会是下一世的男主,而我手握剧本。
所以,就算我对他有意,他也等不到我了。
我想,或许这一生,我都不会明白他为何喜欢我。
然而打脸来得实在太快了,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了。
之前挟持我来此的九司少年,在我站在巷子里刚掏出唤人的短笛时,他便已经单膝跪地,呈上了一封密信。
我打开一看,是师父的信。
字里行间除了算计到我的得意劲儿,还夹着一份我不知何时签下的婚书。
对方今年弱冠,名为纳兰子路。
未婚夫=纳兰子路=景太子。
我:口吐芬芳?
18.
九司少年把我送到了巷口,离去时,正好遇上了拿着地契的宫。
宫看到九司少年时,右手瞬间摸上了腰间的匕首,我侧眼看去,九司少年也是如此。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架势,令我意外。
这两人应该没见过?
一个身在九司,一个在我身边,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见面就要掐架?
我揉了揉眉心,对宫道,「让他走。」
宫这才侧开身子,让九司少年离开。
他离开时,我看到他身后的刀上,也有与宫的刀上一样的图腾。
看来,他也是空山老人的弟子。
我没时间去多想,去了刚买下来,已经打扫干净的宅院。
暗卫小老弟在前面引路,纵使我一向好说话,他也没问我为什么和九司少年在一起。
但他猜得到,所以他才对九司少年亮出利刃。
我回首,看了一眼身后,九司少年站在一处房顶上,对上我猝不及防看过来的视线后,忽然化作一股烟消失了,像是未曾出现一样。
我终于明白了,他能悄无声息地接近我,不是因为武功,而是因为他修习了化烟术,也是个修道之人。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未入宫前的十年,我和师父像平凡的父女一样,从南到北,走走停停,几乎走遍了整个九州。
因此,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也不长。
但我还记得这座宅院,是因为隔壁院子里住着一个叫东歌的女孩。
在我和师父停留在郦城的期间,她经常来找我,带我去郊外踏青,一边放纸鸢,一边给我讲她想成为江湖侠女浪迹天涯的梦想。
庭院里有一棵正结了青果的桃树,桃树的枝桠上栓着一个小小的秋千,一切都保留着十年前的样子。
恍惚间,我看到了少时的我,就坐在那上面轻轻晃荡着,望着庭院的一方天空出神。
突然,身后的石墙上冒出了一个女孩,举着青色的纸鸢,笑嘻嘻的对我说,「伞伞,我们去踏青吧。」
少年时的我说了一句好,欢欢喜喜的拿起同色的纸鸢,就往门外跑。
却无一例外会在踏出大门时被丹青拦住。
那时的丹青已经成了武林盟主,总是身着一袭白衣,翩翩公子,宛若少女的梦中情郎。
他总会一脸无奈的叫我的小名伞伞,叮嘱我在师父回来前不要乱跑。
也在我和东歌央求他时,一起去踏青,拉着我俩用轻功穿行在竹林里,也会替我们找回挂在树上的纸鸢。
那是一段少有的,我作为寻常人家的女儿家的回忆,所以丹青会任由我与东歌接触。
东歌对我说,她很崇拜会武功的丹青,想拜他为师。
只不过她的梦很快就碎了。
丹青测过她的根骨后,惋惜的说,她年龄大了,过了最好学武的年龄,虽有天赋,但此后很难有成就。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东歌也坚持要习武,在得到师父同意后,丹青便收她为徒了。
没过多久,师父和我离开了郦城。
东歌来送我,为了习武,她的长发扎成了少年模样,依依不舍的对我说后会有期。
我记得那时,师父特意让丹青在郦城待了半年,专门教她习武。
现在想来,师父怕是早有算计。
东歌虽习武较晚,但她有天赋,说不定就能成为一枚可利用的棋子。
此刻,我看向隔壁院子的院墙,已经长满了青草,看来是许久没有人住了。
我心想,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哪里?
是否如她少时所盼望的那样,成了浪迹天涯的江湖侠女?
如果……如果我没有在宫中待那六年,我是否已经和师父走完未曾去过的名胜古迹、山川河流?
或许会是另一种随心所欲的人生吧?
我在心里叹了声气,将那些思绪抛到脑后,坐在后院的亭子里,看着石桌上的婚书,蹙起眉头。
这婚书的落款是八年前,这令我很诧异,因为正是八年前,我遇到了那个自称作者的女人。
虽然时隔多年,我不太记得她当年对我说的剧情,但我很确定,剧情中的我,并没有与景太子定下婚约。
那么,这纸婚书,又是从何而来?
宫将地契收起来,将一封信放在我眼前,道,「殿主来信。」
我打开一看,果然是关于婚约的事。
师父在信里说,十二岁那年,我的命格被改变了。
我成了这星盘之中,唯一不可控的存在,一个逆天之人。
师父说,他算出,若要我顺天意而行,就得与景太子有因果。
世间最强的因果,大约便是姻缘。
所以,他从宫那里得知,那个突然出现在尚神宫的女人后,便让丹青去了景国,以长生殿主之名,与景帝结盟。
长生殿会助景国发展军备甚至一统天下,而唯一的要求是,太子妃之位归属长生殿少主,浮丘非鱼。
师父还说,此后每一年,他都会让宫偷绘我的画像,并送去景国,呈给景太子。
我看到这里时,心情十分复杂。
先不说暗卫小老弟会画像这一奇怪的技能,就说这景太子,居然因为一堆画,就对我日久生情了?
怎么说呢?
这景太子……好像有点死心眼?
我看到后面写的内容,没什么特殊的,合上婚书时,看到了落款的那个图腾。
是和他们匕首上一模一样的图腾,却不是长生殿的图腾。
属于空山老人,是君辞师叔建立的势力。
与外界传闻不同的是,这空山老人并不是一个,而是许多个。
我突然想到刚才的那个九司少年,问宫,「你认识刚才那个人?」
宫有些意外,但还是老实的说了,「回少主,他与属下,都隶属隐司。」
隐司,暗杀之部。
独立于九司之外,只听从殿主之令。
而宫是个特例,因为他十岁时,就被师父赐给了我。
我有些意外,心想,隐司之人怎么会在九司里?
是担心景太子的反扑?
我问宫,宫看了我一眼,说,「大概是为了防止您在知道这份婚约后,会对景太子动手吧。」
我呵了一声,忽然看向暗卫小老弟,道,「你别动手就行。」
他慌忙别开眼,耳尖微红道,「不会。」
我心想,那可说不定了。
暗卫太傲娇了怎么办?
答曰,调戏就成!
但这不符合我清冷的人设。
在心里唉了一声后,我让宫取来纸笔,给唯恐天下不乱的师父写信。
浮丘非鱼可以与纳兰子路有婚约,但尚神司巫与景国太子不行。
19.
江州位于淮河尾,与旧景云州接壤,两地隔着淮河与金城关遥遥相望。
四年前的郦城,是一座边陲之地的关城,乃旧时兵家必争之地。
但在景国亡国后,一向人烟稀少的郦城,凭借满城梨花摇身一变,成了游客如织的水乡小城。
天微亮时,我听到有人在屋顶飞过,和雨打在芭蕉上的声音。
我起身推开窗一看,窗外斜风细雨,小城如诗如画。
洗漱之后,我坐在窗台上,拿起昨晚九司少年送来的密报。
或许不应该称他为少年,而是少女。
我到郦城已有半个月,她从我住在此处的那天晚上开始,每晚都送来关于景太子行动的密报,事无巨细,一一禀报。
但九司已不听命于我,我本存了一份怀疑,却在看到她面具下的脸时,打消了这份怀疑。
因为眼前这个取下面具的九司少女,正是十年未见的东歌。
我很确定是她,因为东歌的右耳后,有一道红莲的花纹。
因此她的身上,总是带着不可忽视的英气。
我问她为什么会在九司?为何不去做她一直想成为的江湖女侠?
东歌说,她在丹青离开后,遇到了空山老人,为报这份师恩,便加入了隐司。
夜深后,我让她离开了。
我知道,她的这个说法漏洞百出。
既然是报答丹青的师恩,又怎么会加入隐司?
既然身在隐司,又为何出现在景太子掌握时的九司里?
她走后,宫禀报我,下午时,他去隐司查过了,东歌并非空山老人的弟子,甚至不是长生殿之人。
我说,「我知道。」
但她是东歌,这一点我没认错。
出于私心,以及对这份少时情分的信任,纵使存疑,我也没有让宫去调查她的经历。
后来发生的事证明,无论面临何种境地,我都不能有一时的松懈。
这些天在梦中,我总是会见到那个在经常去踏青的山坡上,一边放着纸鸢,一边眉飞色舞的对我说要浪迹天涯的少女。
但一阵狂风吹走了我们手中的纸鸢,连同她也从我的梦里消失,成了那个消失在院墙外的黑色身影。
我不知道分开之后的这些年里,她经历了什么,但我始终认为,那样热烈鲜活的她应该属于快意恩仇的江湖,而不是活在隐司的黑暗里。
少时的我也和东歌一样,因为见过白衣飘飘抱剑而立的丹青,心中便开始向往江湖。
可师父说,我的身体太过羸弱,不能练武,只能修道,而且要入宫做尚神司巫,这更是断了我的江湖梦。
思及此,我顿了一下,心想自己又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将注意力投向手上的这份密报,密报上说,景太子已经寻得天宫令的下落,就在这座郦城之中。
我蹙起眉头,心想果然是在郦城。
自从来到郦城后,我越来越觉得「天宫令」这三个字很耳熟,现在想起来,不就是师父当初在这里找的东西?
也不知道师父找到没有……
如果已经被师父找到了,那景太子不就白忙活了吗?
想来应该是没找到,不然师父也不会让他来这里。
可是想到师父的手段,我嘶了一声,有些怀疑,感觉师父是在算计景太子。
虽然怀疑这是阴谋,但我没有证据。
只不过有一点我很确认,师父不是景国皇族。
因此,他无法得到天宫令,所以要引景太子来此。
然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
夜深时,东歌又来了,带着初见时未曾见过的黑面具。
面具上刻绘着的,是空山老人的山川图腾。
这次,她送来了景太子掉了块玉佩把池水抽干以及他们即将行动的情报。
她说,她也会随同景太子下地宫。
天宫令在郦城下的地宫,没有人知道入口,但传说入口处有一座金陵雁碑。
但金陵雁碑是什么,无人知晓。
在这段时间里,我也找了几个疑似的地点,都是当初师父去过的地方,让宫去查探了一番,结果都不是。
檐下的灯火明灭不定,在被风吹灭时,我和宫的身形完全隐入黑暗。
我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在质问东歌,「你没有殿主之令,为什么要帮我?」
东歌听命于景太子,我不信她的行动能瞒过他,这事肯定与他有关。
东歌单膝跪地,低着头,语气诚恳,「属下一直期盼着少主重掌九司,若您夺得天宫令,必能重得殿主信任。」
她说的话,完全不是隐司之人该说的话,更不是我想象里东歌该说的话。
我曾怀疑过她不是东歌,可那张脸又不是易容的,还有我和她那段几乎无人知晓的过往……
我又问,「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抢夺天宫令送给我?让我坐享其成,岂不美哉?」
我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如果我是东歌,大概就在心里破口大骂加鄙夷唾弃了。
但东歌一点鄙夷的神色都没有,仍是恭敬地说,「少主恕罪,属下现在还听命于景太子,不敢生出不臣之心。」
这句话似有所指……所以,是对谁生出不臣之心呢?
我看着她,默了一会儿,问道,「何时行动?」
「今夜子时。」
我说知道了,让她回去,命令她行动之后,在地宫入口留下暗号。
子时,宫出发前,我不知怎的,眼皮一跳,忙叫住他。
我叮嘱宫在找到入口后,就迅速回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金陵雁碑的地宫下是什么情况。
不过一刻时间,宫就回来了,带来了地宫入口的位置。
这个地址很令人意外。
我想,任我怎么猜也不会想到,当时去的那座茶楼的后院里的湖底,就是地宫入口。
现在为了寻找那块玉佩,湖里的水就被抽干了,地宫入口也呈现出来。
我瞬间就明白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金陵雁碑,而是金木水火土对应的字里,没有水。
这么说来,景太子早就掌握了天宫令下落,故意吊着我?
我:……
虽然不知道他打算用天宫令的下落,将女帝派出的人引诱到江州是为了什么,但貌似是因为我的缘故,他改变了计划。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离开!
思及此,我对宫说,「我们被算计了,收拾一下,立刻离开。」
我想,从女帝得知天宫令存在时,景太子就已经开始了计划。
难怪我一到江州,就会遇到他们。
这可真是令我意外啊!
20.
我和宫刚离开庭院,就在巷口被一个预料之中的人拦下来了。
是自从奉景太子为主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丹青,但当我来到郦城后,却一直不曾现身。
令我意外的是,他穿回了白衣,仿佛变回了当年意气风华,仗剑天涯的少年侠客。
曾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的三人,现在却各为其主。
还未等我发难,丹青便已经向我拱手道,「丹青未及时前来,还请少主见谅。」
「不打紧。」我扯了扯嘴角,又不能真的对他生气,便问,「你不跟在景太子身边,来这里做什么?」
「殿主之令,请少主过目。」丹青将印有师父私印的信,以及一枚回仙丹给了我,继续说,「殿主说,您与公子注定纠缠一生。」
一提这个,我就没好气的说,「如果师父不写那份婚书,我和他早就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了。」
丹青低头,沉默不语。
我打开了师父的信,一看,我的表情就扭曲了。
这信的大致内容是说,我脑子不太灵光的徒弟啊,你既然是这一世的主角,就不要违背命运的安排,跟着剧情走就完事了。
现在你的未婚夫被困地宫,是时候发挥你的主角光环,带上回仙丹去救他,完成「雪中送炭」「同甘共苦」的剧情。
对了,为师掐指一算,出地宫后,你还有一个支线任务待完成,七日之后,郊外竹林,亲自搭救被追杀的江湖少侠!
划重点!亲自!搭救!
如果不是幼时就知道师父能算天机,以及那个女人只见了我一人,我恐怕以为师父也从她那里得到了剧本。
但我还是不明白,师父处心积虑的将我和景太子绑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世人皆追求的权名利?还是美人珍宝?
可师父已经拥有权名利,也并不在意美人珍宝,那他究竟要什么?
想到以前,师父从丞相府带走在大元为质十年的楚帝时,他说过,他要结束这令人看不到光芒的乱世。
大概,师父在意的就是这个天下?
我猜不透师父的心思,只将信揉成一团,和回仙丹一起丢给宫。
我抬了抬下巴,对丹青道,「带路。」
丹青转身引路时,宫在我身后小声说,「少主,您不该涉险。」
我说,「这不是我说不去,就能不去的事……还是说,你认为你在带着我的情况下,能从丹青手里逃脱?」
一个是无名杀手,一个是(前)武林盟主。
丹青曾做过一段时间的武林盟主,虽然只是个名头,但他也是靠着自身实力胜到最后的。
师父以前就说,这九州之上,能胜过丹青的人,屈指可数。
「属下……」
「行了!」打断他的话后,我不紧不慢的说,「我有分寸。」
不,其实我并没有!我内心慌得一批!
因为我这半个多月来,确实松懈了。
连日不绝的大雨,致使我一直待在宅院里,不曾亲自去查探。
只不过这雨下的也太反常了,就像是故意困住我一样,因为我不喜欢下雨天。
咸鱼怎么会喜欢下雨天呢?
会发霉的好吗!
两刻钟后,丹青带着我和宫到了茶楼后的湖心亭。
当我看到站在湖心亭外断桥上,挑灯看剑的沁阳王时,心里立刻起了不好的预感。
茶楼里灯火通明,湖水已经被抽干,湖心亭也被铲平,周围还有不少巡逻的甲士,也不是大元将士的装束。
反常,实在是太反常了!
景太子一行人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却没见任何一个郦城的官员在场,而且这周围的民居竟是无人居住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这些天里,东歌送来的情报。
待在庭院里的大半个月来,我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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