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黄雀 >> 黄雀的形状 >> 庄子感悟庄子之逍遥言无拘,意无穷
我们认为庄子出口成章,他觉得言不尽意,留给我们思索的是孩童般的想象。
我们认为庄子高深莫测,他却无意庄重深沉,那些哲理他是妙手偶得。
我们认为庄子哲学家,他觉得名声太大,是身体的束缚,他愿做轻盈的蝴蝶。
我们觉得庄子是圣人,但他早已忘掉了自己,他只有逍遥于天地之间的自在灵魂。
我们不是庄子,也不具“濠水之辩”之才,但若真要是给庄子戴上“天才”的帽子,那我们就需要看到他步入意境的超脱——“逍遥”。
一、言无拘
庄子不愿被言语绑架思想,如老子一样,庄子其实也觉得“道”不可道,他留下的传世著作很有限,仅一部,且为他的弟子所记录,而非他刻意想留下点什么。
在《庄子》的《天道》中,庄子也借轮扁之口表达这个道理:“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也。”这也是在提示我们:言有尽而意无穷。所以,庄子在论述他的思想时,文章语言“汪洋辟阖,仪态万方,晚周诸子之作,莫能先也”。文如其人,用在庄子身上尤为贴切,他的文章不循规蹈矩,也无刻板说教,字里行间有一种奔放、洒脱、浪漫,如他的轻盈、不羁。
庄子觉得,语言会遮蔽大道,我们要解构语言方可获得“无待”的逍遥。《庄子·齐物论》曰:“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在此,庄子向我们强调:语言是语言,道是道,道为先,言为后,言语不能束缚了道。进而也是在向我们说明:如若语言没有一定的标准,就像人说话和自然界万物发出的声音没有区别,方可最大限度地反映“意”,从而接近“道”。
在庄子的著作中,浪漫、恣意的语言随处可见。《逍遥游》论述“无所待”的逍遥时,用了“鲲鹏展翅”“列子御风”“彭祖高寿”的神话寓言,列举了“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斥鴳、蜩与学鸠无知”的例子,娓娓道来,人、神、物、庞大、细微,文中都有涉及,没有冗长的论道,却有精彩的故事;不固执一见,不用语言操持“道”,所以在《逍遥游》的汪洋恣肆中,我们才能真正明白“无所待”。
二、意无穷
同样,瑰丽的想象、浪漫的比喻、恰切的距离、精彩的故事,点缀了《庄子》一书的思想,让其话中有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运斤成风”“庖丁解牛”“井底之蛙”“东施效颦”“邯郸学步”等等出自《庄子》的成语,无一不是意无穷。
语言如果但用于一方的说教、论述,势必有所偏颇、遗漏,而心中之“意想”未必真正被表达,而将语言融于“形象”之物,就留给了我们会意、深挖、细究的空间,意义的更深次的内涵才能被挖掘得更充分,探究的意蕴自然会向深与远拓展。庄子文章没有告诉我们现成的哲学。庄子在《庄子·寓言》中说:“不言则齐,齐与言不齐言与齐不齐也。故曰:无言。”也就是说,事物的道理与事物本身在没有抽象为语言之前是一致的,而这种一致性因为语言的出现而被破坏。所以,庄子的语言随物赋形、应道而化,不滞、不塞,广阔而无极。
三、思无边
庄子文如奔流之水,身亦如不系之舟。
要使身体不受羁绊,首先,思想需是开阔无边的。庄子思想的开阔性最重要的体现是“齐一”思想。庄子处理主体自我与外界万事万物的关系是“物我齐一”而物我齐一就是“顺万物之性”“游变化之途”。顺应了事物运行规律就无比接近逍遥之境,而事物的运行规律是“道”。因此,“玄同彼我”既是一种思想上逍遥的认知又是逍遥的一种状态。从“齐一”思想出发,庄子看待万事万物不戴“有色眼镜”,也就是“齐是非”。在《齐物论》中,庄子列举“以指喻指之非指”和“以马喻马之非马”两个例子,说明“是与非”“彼与此”的其实具有统一性。
但如果“是非”融化为一体,那它们的参照点是什么呢?庄子在文中用寓言故事如“朝三暮四”等,来说明一切事物从实质来看就没有完成和毁灭,都能复归于一个整体,这也就是文中所言:“凡物无成无毁,复同为一”,从而因循自然,顺从自然,到达“道”。
以“齐一”的思考看待万事万物,它能包融万物,走进万物,亦能跨进一个无比广阔的世界,在思想上不受各种人为制定的标准所左右,这样思想永不枯竭,打破了自设的种种界限,使原本自由开阔的心灵在精神上获得解放。于此,庄子也说:“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四、人无己
“无我齐一”既是思想上的一种超脱、达观,也是对自我的一种重新认识。思考问题不以自己的是非去判定,而学会从另一个角度“物”观己思人。
《齐物论》中所说的“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则写出了一种物我齐一,物我交融,物我两忘的境界。是思想超脱的更进一步。如果达到一种物我不分的境界,那么庄周之于蝴蝶,蝴蝶之于庄周也就没划分的必要了。当然庄子也说“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但这种划分只是从对象的个体性来划分的,如果从“道”来看,他们是“道通为一”的,在这种观念下看待事物有一颗开放的心灵和一个空明的心,去除了个人的成心与偏见,如开篇所说的“吾丧我”,忘掉了自己的存在。
庄子的“忘我”“无己”除了忘记自己所执的成见,还有忘记自己的身外之物。
王雱在其《南华真经新传》中把外物形器看作是逍遥的障碍:“夫道无方也,无物也,寂然冥运而无形器之累。惟至人体之而无我。”
庄子对外物看得很淡然,他达到了真正的“惟至人体之而无我”。庄子本平凡,平凡到只是一个漆园小吏,但是世人觉得他高深莫测。楚王想向他施加“外物”——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曰:“愿以境内累矣!”但是,早已超然物外的庄子面对这份诱惑回应是“持竿不顾”,且说:“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这种境界,既是对本真自我的准确认识,也是对形体自我、身外之物的忘却与超然。庄子不愿被名声的附加物所劳累,不愿为其奔波,他的存在是以灵魂栖居,而忘却与丢弃形体的种种冗杂。
至人无已,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庄子《逍遥游》有人之形,无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于人;无人之情,故是非不得于身--庄子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如梦之梦。--庄子《如梦之梦》天地与我并存,万物与我为一。--庄子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庄子《人间世》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舆!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舆?胡蝶之梦为周舆?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庄子《庄子·齐物论》忘足,履之适也;忘要,带之适也;知忘是非,心之适也;不内变,不外从,事会之适也。始乎适而未尝不适者,忘适之适也。--庄子《庄子·达生》
总之,庄子的“逍遥游”是一种超然神形、旷达万物的境界,从“言”到“意”,从“意”到“形”都有其“无”,因其“无”,因其“忘”与“舍”,方得其自在于天地之间的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