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

一个和八个

发布时间:2023/1/8 14:45:01   

一部电视剧叫《卧薪尝胆》,一位主人翁叫越王勾践,二十多年你死我活的争斗,八个人物不同命运,是41集电视剧的框架,在每日的百感交集中看完了。闭目思来,感慨万千,如同走进春秋那纵横捭阖的伟大时代。年,越王勾践的剑在湖北的荆州出土,相隔十一年吴王夫差的剑也在河南辉县出土。这两把经历年时光的宝剑,出土时依然光彩照人,削铁如泥。更为惊异的是他们的出土相差11年,竟然和卧薪尝胆发生过程的时间相差无几。我猜想:这两位大英雄年来是不是在地下也一直没有停止过斗争?成为一对不离不弃的伙伴?又想:如果把两把宝剑像倚天剑和屠龙刀一样互杵,是不是越王剑略胜一筹呢?因为年前的那场争斗是以越王的胜利而告终的。

二十年的斗争,我不知道两国死了多少人,恐怕也不好统计。但其中八位主人翁的死却牵动了我的心,直呼我和他们同呼吸、共命运。我把这八人的名讳先列了出来:吴王夫差切腹自尽;相国伍子胥被赐死;太宰伯丕被赐死;妃子郑旦被毒杀;太子友被刺杀。以上是吴人的死亡名单。王后雅鱼自杀;军师范蠡心杀;辅国重臣文种赐死。此为越人死亡名单。尽管有些不敬,可我还是要对这八个人的死,说三道四几句。

夫差之死,源于他的雄才大略,他的英雄气概。一个韬光养晦登上王位的人,注定他要有一番作为。他灭越国、攻齐国、逼晋国,会盟黄池,图霸天下。只可是自恃聪明,没听伍子胥的累累忠告,放虎归山,导致最后的国破家亡,切腹在吴宫。看来搞政治光有雄心还不行,还得有杀心。他死得其所,他为他的野心应该付出代价,他为他的百姓该以死相谢。

最让人心痛的是伍子胥的死。他衷心耿耿,死心塌地,为吴国的一切运筹帷幄。按忠奸来划分,他可是个十全十美的忠臣。可老天喜欢以死考验忠诚度,不有句话叫“忠臣不得好死,奸雄长命百岁”。用北岛的话来讲就是“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听着伍子胥自杀前和公孙雄的那段对话,看着他自杀时那叫人断肠的画面,我潸然泪下。

太宰伯丕和郑旦是一丘之貉。他们卖主求荣,卖主求命,最终落得赐死和毒杀。太宰伯丕因为贪财和卖主就应该死,否则这世界就会被越来越多的叛徒所霸占,那将会是怎样一个无道的世界?妃子郑旦临危变节,求其躯壳的存在,不求灵魂的完美,把忠诚踩在了脚下,杀无赦!而西施尽管心中只有范蠡,可是夫差最危难的时刻留下来,因为这种大义,上天保全了她的性命。

一个会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太子友,是最无辜的。风华正茂、翩翩美少年,就这样死在政治斗争的车轮下,好叫人伤感。

军事范蠡,人虽然没死,心却早已死了。他看到政治斗争的残酷,看到了黎民百姓生灵涂炭,柔弱的文化人的心灵早已破碎。再加上他敏感地知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毅然和西施逃也似的奔向温柔乡去了,就是不知道他和曾委身于夫差的西施在一起,有没有吃苍蝇的感觉?最珍贵的是他留下的醒世格言,挽救了大汉朝萧何的性命,也为热衷于搞政治的人们,留下了一条逃命的道路。政治是残酷的,不残酷就不是政治。我倒是希望政治家们能像宋太祖那样,用“杯酒释兵权”的办法来解决君臣关系,那样大家都好相处些。

电视剧中,文种并没有死。可史书上记载,文种最后也是被勾践用伍子胥自杀的那属镂把剑赐死的。这个人智慧过人,忠心不二,口才极好,为越国的存亡,奔走在吴越间,可谓殚精竭虑啊。但他对权利的过多留恋,没有听从范蠡的劝告最终死于非命。看范蠡和文种讨论伍子胥的死,是多么经典的对白啊。直叫人悲天悯人,泪流满面。

最不好理解的是王后雅鱼的死。她已经知道越国的胜利了,她也知道越王心目中她的位置。可她选择了离开,女人心就是不好理解的。我私下揣度:可能是女人柔弱而善良的心承受不了男人们争权夺利钢铁般的意志了,也可能是想把最美好的爱留给越王,叫他永远不会有别的女人住在他的心中,永远生活在怀念和记忆中?不管怎样,雅鱼以她的方式,结束了她灿烂的的美好!

我不知道你看《卧薪尝胆》时,有没有我这么多的胡思乱想?春秋战国那个时代的大气磅礴,叫人春心荡漾,真想回到那个时代,和那些英雄并肩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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