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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将钥匙插进门锁的锁眼并开始转动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顿时紧张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让我的手脚变得冰凉。
因为门上的锁压根就没锁上,我只要轻轻按按门锁的把手,就可以把门推开,而在这扇门的后面,是市博物馆的文物库房,这里珍藏着数以万计的文物,它们都是宝贝,个个价值不菲,有的甚至价值连城,不可估算。
一张小画就可以卖到几百万人民币,在这个博物馆里并不稀罕,这里面收藏的青铜、瓷器、古玩、拓片、古今名人书画作品等,有好多件都可以轻松地拍到这个价位。
博物馆文物库房是绝对重要的场所,对于防水、防潮、防火、防盗都有严格的标准和要求,硬件建设很到位,对人员出入管理也是格外严格,仅是进出的大门就设了三道,分别由三个人掌管钥匙。要进入库房,必须由这三个人同时到场,依次打开房门,并且,前面的人打开门后,不能再进入后一道门。
谁来管理三道门的钥匙当然不是随便指定哪个人都行,那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首先必须是诚实正直和负有责任心的人。
我一直荣幸和自豪能成为这其中的人选之一,更何况我是拿着最后一把钥匙的人,是能够直接进入库房与那些珍贵藏品亲密接触的人,因为我还是本馆职称最高的研究员。
可是,我却出现了重大失误,竟然忘记了锁门!这怎么能不让我惊恐万分呢?
“前面还有两道门,应无大碍,但愿太平无事!”我边安慰自己,边惴惴不安地祈求着。
“马教授,请您快点,借画的人在萧馆长办公里等着呢,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很着急。”漂亮的美女办公室主任理惠站在我身后催促道。
研究员职称相当于教授,平时同事都叫我马教授。
“好的,马上!”我回过神来,先用身体遮挡住门锁的位置,然后故意用力将钥匙向左拧了三圈又向右拧了三圈,假装开锁。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过后,我推开了库房这最后一道门。
“什么画?”我说着向理惠伸出右手,“借画单。”
“某某的《黄雀》。”她顺手递给我一纸文书,那是借画的手续。我拿过来,先看了一眼,确认所借的画,然后就把她挡在门外,按照规定,那里面她没有资格进入。
“某某”是明末清初画家,在中国画史上很有名气,尤其擅长花鸟,《黄雀》便是其上承作品之一。
我迅速走向书画区,这对我来说轻车熟路,对于每一件文物字画,我能清楚地知道它们在第几个架子上、第几个格子里,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找得到它们。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管理员,担心文物被偷窃或者调包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我平时总是格外注意,我通常是先通过观察这些文物的位置是否有移动来判断,这对常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但对我来讲就不一样了,我练就了一个秘诀:观察灰尘。
要知道,再干净的库房也挡不住空气中漂浮的细小灰尘,这些文物一般都会长时间放在那里,细小的灰尘积累起来盖在上面,像是涂了一层防护膜,位置稍有移动,这层防护膜就会被撕裂,形成不规则的痕迹,它不可复原,只要用心仔细观察,就会从中看出端倪。
我来到了《黄雀》的存放处,它被装在一个木制的匣子里,放在第二层的格子上。
我搭眼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发现了那层灰尘膜被撕裂的痕迹,显然,它被人动过了。
没及多想,我迅速打开匣子取出这幅画,然后解开黑褐色的捆扎带,右手提起画轴上端,画自动展开了。
这是一幅立轴,画面简洁流畅,一只黄雀小鸟藏在怪石下,露出半个身子和一条腿,若隐若现。若不是因为画作的名字叫做《黄雀》,一般人还真的很难发现有这只黄雀的存在。某某的画作最近一直很受追捧,这幅画的市价估计在三百万元左右。
乍一看,我无法确定它是否就是原来的真迹,但当我翻转过来仔细审视背面中心位置时,我立即明白,它不是原件。
因为背面中间靠右一侧,原件有一丝不明显的红印,那是我手指划破时留下的血迹,不仔细看可以忽略不计,只有我知道它的存在。在这幅画上,它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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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赝品!真品已经被什么人调包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到这一点,我额头上立即渗出了细小的汗珠。这可是重大的责任事故,作为保管库房最后一道关口钥匙的人,我负有直接责任。
“马教授,能不能快点!”理惠在门外又催促道。
我暂时无法回答她的话,我的脑子里正在急速地思考着“怎么办”。
我能够选择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直接宣布这个事实,毫无疑问,警察会立即介入调查,不论什么结果,我都难辞其咎,结果也可想而知,我的名誉和工作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二是瞒天过海、假装不知,没有人发现的话,一切相安无事。
我反复思考着,不禁又重新审视起这幅画。我不能不赞叹,制造这幅赝品的是个高手,以我专业的水准,从画面上竟然找不出任何破绽。
“有多少人真的懂画啊?就是那些拍卖行里拍出的高价画作,不一样也有很多赝品吗?”我边看着这幅赝品边思忖着,“如果不是更高明的鉴赏家或者不用高科技手段,谁又能看得出这是幅赝品呢?”
瞬间,我拿定了主意,将画作放入匣内,抱着它向门口走去。
“这么久啊!”理惠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呃!我找了好一会儿,它被压在一堆盒子下面了。”我一边将匣子递给她一边说,“是什么人借画啊?”
“师范学院美术系的老师,他们给学生上鉴赏课,想借阅一周。”
“哦!是这样,让他们爱惜点儿。”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其实是内心放松下来。我想,以这些人的专业水平,他们不会看出这幅画是赝品。
“这是自然的,马教授,您不必担心。”理惠说着,朝我笑笑,拿着画转身走了。
当天,我一夜无眠。我一直在想,是谁利用我的失误,实施了调包?
我首先想到了监控录像,可是,从我上次未锁门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录像的存储量至多两周,估计不会有什么发现,再说了,一旦去调取录像,就有人会问为什么,事情就更复杂了。所以,我更多地想的是,哪些人有条件利用我的失误去作案。
第一道门的钥匙是保安员刘安保管,他作案的有利条件是他的身份,但是,他没有条件进入第二道门,除非第二道门也失误没上锁,这种可能几乎为零。
掌管第二道门钥匙的是全馆办事最为认真负责的老周,他绝对不会犯忘记锁门这样的错误。再说了,我失误未锁门的情况,负责第一道门的刘安不可能知晓,也就不会触发窃取或者调包的动机。所以,刘安可以排除。
老周会不会呢?正常来说,可能性也不大,他在二道门外,我失误没有锁门的事情,他也不会知道,那就不可能主动去找刘安设法开启第一道门。
但是,有一个问题,在第二道门与第三道门中间,有一个空间地带,这里老周平时会放置一些物品,有公家的也有他个人的,如果老周突然想要拿回某件物品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找到刘安打开第一道门。
因为有第三道门的存在,刘安也不会怀疑老周会有进入库房的意图,甚至可以把钥匙直接交给他。这样的话,老周就有可能发现我的失误,进而实施调包。虽然说老周平时给人的印象是办事认真负责、品行端正,但在重大利益面前就不好说了,什么人都难免动心。
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老周的嫌疑在我的心中徒然大增。
我激动非常,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从哪里入手呢?问老周本人肯定不行,直接问刘安,那不等于向刘安说,库房发生问题了吗!”我想着,又不由得犯愁起来,满腔的激动突然变成了沮丧,“看来,要解决这个问题,并非易事。”
我就这么反反复复地想,翻来覆去地琢磨,情绪变得越来越烦躁,头昏脑胀地挨到了天亮。
第二天上午上班后,理惠突然打电话让我去馆长办公室,我顿时吃了一惊,“是不是馆长发现了?”我想,“不大可能吧,萧馆长原来一直是个行政干部,半年前才调过来,他本人对书画并不在行。或许,是学校的老师发现了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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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忐忑不安地来到馆长办公室,萧馆长客气地让我坐在他的对面。他长着一张硕大的国字脸,乌黑油亮的头发向后梳起,领导派头十足,“听说你专业水平很高,是我们馆里的优秀人才!”他笑着夸赞我道。
看样子很和蔼,不像是责备的口气,我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哪里!过奖了,都是同事们的信任!”我谦虚地说。
“我对业务不熟悉,以后还请你多多指导啊,今天叫你来,是想就咱们单位业务管理的问题征求你的意见和建议。”
建议当然是有的,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已经暴露出管理上的问题了,可是我现在敢说出来吗?这件事情压在我的心头,我哪里有心思提什么意见和建议啊!
“建议吗,目前还没有想好,想好了再来汇报。您这样的领导,经验丰富,一学就会,很快就会成为行家里手的。”我急于撤退,不忘拍他一把马屁。
“那好,那好,你先忙,我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他说着将我送出门外。
我走出馆长办公室,心里有些不舒服。坦白地讲,我对他一直有一种恨恨的情绪,尽管我知道那不是他的错。
说来话长,前任馆长卸任后,我出任馆长的呼声很高,我也自认自己的业务能力、资历、威信都已经达到了出任馆长职位的标准和条件,据内部消息说,我当馆长的事情原本定了下来,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人出乎意料地半路杀出。
后来我搞明白了,他这个人来这里虽然从专业上不大对口,但是馆长毕竟是有一定级别的,文化主管部门为了平衡安排干部,便将他提拔到这个专业性很强的地方来任职。
我知道这纯是我的虚荣心和嫉妒心在作怪,不是他要故意来抢我的位置,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他来当这个馆长,也未必就一定是我,但是我看到他那副不可一世的领导做派就来气,毕竟是他的到来,直接让我失去了这个位置。
我向馆长办公室回望了一眼,刹那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萧馆长应该握有文物库房第一、二道门的钥匙。
这是博物馆多年的规定,也是赋予馆长的一条有限制性的特权,必要时他可以不经过第一第二道门,直接找到我,就可以进入库房,这样既可以保障安全,又可以提高效率。只是前任馆长平时很少使用,我渐渐忽略这事儿了。
我立即意识到,《黄雀》被调包,萧馆长其实比老周具有更大的嫌疑,他不需要找任何人就可以利用我的这次失误多次进入库房,像出入自己的家一样轻松自如、游刃有余。但可能性再大也是猜测,我目前面对的是两名嫌疑人,都不能轻易排除,如何确定他们,我得想想办法。
我又苦思冥想了一夜,不过,我终于理清了思路,想出了办法,这个办法一定能让我最终锁定真正的窃贼。
我决定放长线,以静制动。
一周后,师范学院的人送还了《黄雀》,利用这个机会,我认真仔细地查看了库房的所有藏品,它们都是安全的。
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这一周,我没有再犯忘记锁门的低级错误,因此我也进一步确认,调包的人不会有其他途径进入库房,从而排除了用其他方法偷窃和调包的可能性。
从库房出来,我没将门上的锁锁住,不过,这次可不是疏忽大意,而是我故意为之,我将利用这次的“失误”作为诱饵,钓出那条大鱼。
余下的时间,我极少去博物馆,我不可能天天像只狗守着家一样在那里盯着,那样,伺机作案的人就会警觉起来从而放弃行动。我要给他留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我把更多的精力和功夫用在观察掌握刘安、老周、萧馆长的日常行动上来。
一个月后,理惠打来电话,说是有一个展览会,要借用明代青花大盘一周。
我在库房里小心仔细地查看,终于,我发现又有一幅名画被调包了。
一切昭然若揭,是萧馆长干的。
因为在这一个月内,刘医院里躺着,我曾经艺术地侧面试探过他,他从来没有让钥匙离开过自己身边。这也证实了我之前的大胆分析和推理,即,我更怀疑是馆长所为,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采用欲擒故纵和守株待兔方法的原因。
但问题又来了,我怎么办?我不得不又想了一整夜。
揭穿他,看着他被戴上手铐,低下他高昂着不可一世的油亮的头,灰溜溜地从这里滚蛋,那将是一件多么大快我心的事情啊!可是,我能得到什么?毕竟是我的失职行为造成了这一结果,我即使不被送进监狱,也难免被处分,一辈子背负着污点,同样是灰溜溜地过日子。
我敢肯定,他也是抓住了我的这条软肋,才敢这么大胆地实施调包。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俩已经成了一个绳上的蚂蚱,谁也脱不了干系,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如果不揭穿他呢?他既然敢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起码,这个家伙所做的赝品水平就出奇的高,专业人士都难辨真伪,更别说其他的人了。
我不揭穿他,就不会有人发现。假如被发现了,他会比我更着急,自然会第一时间去处理。只要他不出事儿,我也就会高枕无忧。
一幅小画,轻轻松松几百万就到手了,别墅、高档汽车、奢华的生活,多少人梦寐以求、苦苦奋斗都想得到的东西,机遇来了其实并不难,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再看我,辛辛苦苦一辈子,当一个研究员,人家称之为教授,名声好像很好听,可有什么用?每月只有那区区几千元小钱,养家糊口倒还可以,想过富丽奢华的生活却实在是白日做梦。他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然而,道德呢?良心呢?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就像萧馆长,他不是比我们更受人尊敬、令人羡慕吗?
这是我最近的第三个不眠之夜,也是我最纠结、最煎熬的一个不眠之夜,好在,经过痛苦的抉择,我不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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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我再也不锁那第三道门了。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其实,我的机会与馆长的机会相比要少得多,因为我拿不到第一和第二道门的钥匙,所以我只能利用借还文物的机会实施调包。
每次进入库房时,我都会带入前次带出文物的复制品,同时再带出一部分原件,如此反复。我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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